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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象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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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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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生活 18 18 2024 年 04 月 26 日 新象週刊 新象週刊 2024 年 04 月 26 日 19 19
命途多舛的父親（續） 走在大街上，突然間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
父親脾氣比較急躁，但印象中很少對 陌生起來，好像來到一個以前從來沒有來
我發脾氣，尤其1974年我弟弟溺水身亡 我的父親母親（完） 過的地方，一時間不知該往哪裡走，神情
後，我成為三兄弟中最小的一個，他對我 也不由恍惚起來，心裡空落落的感覺再次
也越加的疼惜，關愛有加。當然小時候我 綠皮火車要坐34個小時。寒暑假每次回 去年12月下旬，中國突然全面放開管 浮上心頭。父母在的時候，父母的家就是
也比較懂事，在外邊從不惹事生非。十 家，父親都會不辭辛勞從金溪（後來是從 控，新冠疫情排山倒海的席捲全國，父親 我的家，心靈的感應指引著我，我閉著眼
二、三歲時為補貼家用，暑假時還常常上 臨川）趕到鷹潭去接送。在北京上大學幾 不幸也在年底染上新冠，引起肺炎，元月 睛都能找到回家的路；父母不在了，人去
山砍樹。半夜三點鐘就起床，走2個小時 年，每個月都會收到父親手書的家書，一 2日送去醫院急診，不幾天又送進ICU，在 樓空，那種心靈的歸屬感似乎一夜間就消
山路，砍一擔柴，七、八十斤，趕在上午 個月一封，有時2封。或諄諄教導，或殷 ICU躺了84天。2月底拿到簽證後我趕回 失了，我迷失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11點天大熱之前回家。那時這樣一擔乾 切希望，父愛如山溢於言表。大學4年幾 去見了他最後一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 父母不在了，這房子也就沒有留著的
柴還賣不到一塊錢。記得有一次砍柴時不 乎每個寒暑假我都會回家過，母親都會準 父親，全身插著各種管子，眼睛緊閉著， 必要了。4月6日上午房屋中介來簽售房
小心把右手的食指割出了一個大大的口 備很多好吃的，父親會陪我聊天，儘管我 我心如刀絞，哀痛不已。我緊緊抓著他的 代理合約，我最後一次來到這個我買的、
子，鮮血直流，當時不得不在山裡一個 跟我父親好像沒有太多話題可聊，但他依 手，喊著 “爸爸，你睜開眼看看吧，兒 父母住了有十來年的房子。我坐在父母生
同學（老鄉？）家借宿了一晚。時過40 然很高興、很滿足。父親退休後，2次和 子回來看你了”。我在他耳邊給他放事先 前坐的沙發上，看著父母生前用過的茶
多年右手食指直到今天依然有明顯的痕 母親飛到美國幫我們看顧小孩，前後10 錄好的孫兒、孫女和兒媳的錄音，希望他 几，廚房，餐桌，以及母親晚年早晚做佛
跡。直到77年恢復高考，我沒有再上山 年。儘管父母那時已經70高齡，但照顧 能聽見親人的聲音。 事的供台，父母的音容笑貌再一次浮現在
砍柴，而是全副身心讀書。那幾年砍柴經 孫女、孫兒盡心盡力，毫無怨言。 3月29日向父親最後告別，看到他的 眼前，淚水不由自主的盈滿了眼眶……我
歷雖然辛苦，但磨練了自己吃苦耐勞、堅 疫情之前，我每年都會回國看望父 遺體推進火化爐，半小時後檢出一盒骨 拍了幾張照片後，跪下向父母的遺像磕了
韌不拔的精神，對於後來自己的成長，對 母，2019年更回國了三次。疫情爆發 灰。生我、養我幾十年的父親，就這樣走 幾個頭，然後爬起來最後一次向父母的遺
於身處逆境時的堅忍都有很大的幫助。 後，只能通過微信視頻聯繫。前2年父親 了，永遠離我而去了。6年前母親走了， 像合十行禮，喃喃地說著一些告別的話，
我79年考上北大，對父親精神上是 一切都很好，去年（2022年）下半年開 現在父親也走了。我四顧茫然，心中倍感 告訴他們這個房子要出售了，我要把他們
個極大的寬慰，儘管那時候他依然處於落 始每次通話都念叨很想念兒子和孫子、孫 孤獨和悲涼…… 請到美國去居住，請他們安心！然後，收
難的時候，但我這個兒子給他大大的爭了 女，希望盡快回去見一面。特別記得12 父親的骨灰安葬在家族的墓地裡，與 拾起他們的遺像，鎖門，走人！
光，長了臉，走到哪裡，人家都對他都投 月中旬與他通話時，他那種希望見兒孫一 母親的墓緊挨著。他們生前是70年的夫 別了！
去羡慕和仰望的目光，那段時間大概是他 面的迫切感更是令人心驚。那時他可能已 妻，死後也永相陪伴。
心情最愉悅的時候，所以父親對我也就 經有某種不好的預感，當時我也感覺不 父親安葬後，我走回父母曾經居住了 文：范琦勇
格外的好。我70年代末80年代中上北京 好，但那時中國實行嚴格的動態清零，我 十幾年的房子。馬路還是那條馬路，店鋪 電話：908-240-4029
讀書時，從江西到北京要從鷹潭上車， 們根本回不去，留下永遠的遺憾！ 還是那些店鋪，我孑然而行，形單影只地 微信：QYFUSA2000
吾嗜犬肉，被騙作畫乎？ 文/俞竹筠 狗肉了。
後來，鄭燮自書：“難得糊塗”，乃
自我嘲笑也。
鄭板橋(名燮，1693-1766)，康熙秀 來！”。汪某一聽，大喜過望。 房四寶，揮毫潑墨，前後作了大中小三 常言道：“窮富不過三代”。汪某等
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曾任河南范 他們派人明察暗訪，探知鄭燮暫住 幅畫。 不到三代，因賄賂官府，倒賣鹽引，被
縣、山東濰縣知縣10多年。任職期間， 法淨寺，邊抄經文邊畫竹石。附近有所 煙花三月，汪某宴客，板橋應邀。 朝廷查辦。從此，家道中落。不肖子孫
為官清廉，關心百姓疾苦，開倉救災， 茅草屋，乃鄭燮與書童平日必經之道。 一進客廳，猛然看見墻上掛著自己作的 敗家子，靠典當為生，致鄭燮書畫流落
有口皆碑。後因不願與貪腐官場同流合 冬至前，風雪彌漫，鄭燮踏雪尋梅。走 三幅畫，有《墨竹圖》等。開始以為贗 民間。其中，《墨竹圖》成了某博物館
污，辭官回揚州賣畫為生。其“詩、 近茅屋，聞陣陣肉香，撲鼻而入。他讓 品，不知何人偽作。仔細一看，落款處 鎮館之寶。而其他的“三絕”書畫，被
書、畫”三絕，尤其“蘭、竹、石”著 書童去探，“裡面正烹飪狗肉哩！”鄭 有“鄭燮”印章，抬頭亦有閒章。另 走私到海外，在香港拍賣會上，竟然拍
稱，為“揚州八怪”畫派之最。 燮一聽狗肉，饞涎欲滴。正巧，有位老 外，其風格筆調，確為本人所作。至 賣到人民幣8位數。
晚年，他在揚州作畫，賣畫，最恨 者走出，笑容可掬。“老人家，狗肉賣 此，才恍然大悟：“吾嗜犬肉，被騙作 注：乾隆時，一兩白銀(1000文)，能
那些貪官污吏及不法鹽商勾結。有人縱 否？”老者似曾謀面，滿臉推笑。“老 畫也。”轉念一想，“犬”乃人類朋 夠購買一石大米(150斤)，約500元人民
然出高價，也不理會。他曾對文友說： 大人，先嘗味道再說。”老者端上杏花 友，受騙吃它，報應也！發誓再也不吃 幣。
“終日作字作畫，不得休息，便要罵 村老酒，盛上一碗香噴噴的狗肉。鄭燮
人。三日不動筆，又想一幅紙來，以紓 掏出一貫錢，放在桌上，把盞就飲。他 不缺的問候
其沉悶之氣，此亦吾曹之賤相也。索我 揀出五香八角人蔘等調料，狼吞虎咽。 文/陳秀珍
畫，偏不畫；不索我畫，偏要畫，極 贊道：“五味調和百味香，正合老夫口
是不可解處。然解人於此，但笑而聽 味。”酒過三巡，鄭燮欲結賬，老者不 從去年六月，九如相約早茶。陳金龍 實事求是講，我的微信好友不算少，
之。” 要。忙說：“作畫算作酒肉錢，久聞大 大哥，除了清明節等特殊日子外，一年 但有的是文友和業務往來的客戶。而不
某日，東關街汪姓鹽商，請鄭板橋 人畫名，祈賜畫之。”板橋一聽，頓時 多，發來的問候圖一天不缺。無論嚴寒 間斷發問候圖的就這位可敬的大哥。還
作畫。說是收藏，實是賄賂官府。鄭板 醒悟道：“豈能白吃？吾嗜犬肉，汝欲 酷暑，風雨雪霜，日日都發，這需要多 有一個是客戶，時斷時續。每天我需要
橋一見他大腹便便，氣勢凌人的樣子， 騙作畫乎？”老者連忙拱手作揖道： 大的毅力啊！更妙的是，問候圖不知引 向上劃動手機多少次，紅點中有的是要
便氣不打一處生。寒暄幾句，不予置 “不敢，不敢！老朽這把年紀，豈敢騙 自何處，絕無雷同，特別個性化。這對 貨啊。每天最″巴望”的就是那個“紅
理。汪某手指客廳墻壁上懸掛的《板橋 公？也是喜歡書畫而已。”板橋已有醉 於一位八十多歲老人，是需要多強的能 點”大哥出現。有時忙，沒及時看手
潤格》，大聲唸道：“大幅6兩(注)，中 意，書童欲扶。板橋卻道：“當年李太 力啊！您太有心了我的大哥，請允許我 機，微信上的信息量太大太大了，我得
幅4兩，小幅2兩，條幅對聯1兩，扇子 白醉酒作‘清平樂’三首，……”老者 深深地感動一番。 不斷地找找找，點開這個紅點兒心裡才
鬥方5錢……”。又唸其詩：“畫竹多於 應聲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 人人皆知，如果手機未能及時點開 放心。您說呢？興許那頭的大哥，也這
買竹錢，紙高六尺價三千……”鄭板橋 檻露花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 看，微信上就顯示出一個紅點。對於有 樣吧？看到這三個字，才放心啊！“謝
一看，話雖是他說的，書法竟是仿造。 月下逢。”老者見鄭燮面露笑意，錯把 “指望”的我，紅點不消失，心中不踏 謝您，特別感謝您，非常感謝您！”
不過，雖是贗品，仿造得逼真。只好 自己認作“知音”。忙把事前準備好的 實，生怕失禮，更怕漏掉忘回這三個字 有幸碰上心思細膩的大哥，真心希望
說：“任爾話舊論交接，只當秋風過耳 筆墨紙張鋪開，讓鄭燮一揮而就。 “謝謝您。所以，點過紅點總記得查看 這艘友誼的小船，永遠不翻。
邊”。汪某臉色一沉，“汝自述潤格， 冬去春回，板橋舊地重游，老遠又聞 “謝謝您″三個字。有去有來，禮貌常
明碼標價在先。我出雙倍銀子，何故不 到狗肉香。“莫非老者猶在？”說到曹 在。
畫？”板橋捻須道：“君之所述，非吾 操，曹操就到。老者笑臉相迎，“大人 誇張地描繪一下我的每天：早晨，開 讀 者 園 地
之所好也。老朽力衰，恕不奉陪。”言 上次給的一貫錢，給多了，畫錢尚未算 車上班中，忙裡偷閒，點開″紅點″；
罷告辭。汪某無奈，管家見主人垂頭 哩。”板橋收下500文道：“橋歸橋，路 中午，開車上班中，忙裡偷閒，點開
喪氣，出謀劃策道：“老爺別急，此 歸路，親兄弟，明算賬。作畫免費。” “紅點”；晚上，開車下班中，忙裡偷
人愛吃狗肉，何不如此如此，賺其畫 又掏出一兩銀子。興起，要書童取出文 閒，點開“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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